小狐狸下山记（3）
看文前要交代的几件事情：
1：不要上升否则我和你急
2：看诛仙是五年前的事情了，我并记不清楚人物和情结了，所以完全可以当成小七和林惊羽的架空
3：电视剧都还没播，也就谈不上崩不崩了，随意看着乐吧
林惊羽回到朱宅带上自己的小狗，继续一路向北，回青云山。
一人一狐越过了蒲石河，翻过了青城山，朝夕相处了好几日也算愉快，生活中竟然也算得上契合。比如吃的喝的林惊羽喜素而狐小七喜荤；天冷的时候林惊羽把他当做围脖使，天热了又捏着他的大尾巴扇风；而一路上林惊羽还能对着小狐狸念念叨叨解个闷，狐小七一开始听得仔细，后来却发觉这人看着沉稳其实说话啰嗦且多半不着调，于是就折过尾巴遮住耳朵听了个七七八八。
狐小七有时候会跑开找一个安静的地方给哥哥姐姐写信，他法术太弱，千里传音也做不好，只能把想说的灵言附在飞鸟或是走兽的身上，再拜托它们帮忙走一趟狐岐山。
这天林惊羽照常找了一处地方安静打坐，小狐狸窜到一旁勾搭了一只小花雀，谁知那小鸟也是闲着无聊，竟然和他叽叽喳喳的唠嗑起来。
“你为何要离开狐岐山呀，狐岐山多好，四季如春鸟语花香，到了秋天满山都是脆脆的果子。”
“可是我要和这个人成亲，成亲就是要一直待在一起。”
“成亲？”小花雀吓得差点从天上落下来：“你是狐狸，他是人。人妖殊途，你们如何成亲？”
“人和妖不能成亲吗？“
狐小七看着小花雀，问的认真。
“从来都只听说过人与人结为夫妻，妖与妖结为夫妻，哪有人与妖结为夫妻的道理？”
“那…那是你们不知变通，与我何干。”
狐小七不忿的叽叽叫唤了两声，旁边林惊羽闻声微微睁了睁眼，就看见白毛狐狸和一只小麻雀你叽叽两句我喳喳两声的来回交流着，差点没忍住噗的笑出声来。
小花雀觉得和狐小七说不通，就飞去林惊羽的面前转了一圈，突然就扑腾着翅膀落在小七面前瞪大了眼睛：“你…是公的吧？”
狐小七：“……要不要我尿尿给你看？”
“可是…你看上的这位可是名男子啊！”
“我何时与你说过他是个姑娘？”
“你是个公狐狸，怎么能找一名男子成亲？”
狐小七瞪着炸毛的麻雀，心里莫名焦灼起来。
“为何不可？“
“成亲是男女之间的事…“小花雀觉得自己简直就在对牛弹琴：“简直和你说不通！你瞧见那个姑娘没？这位少侠就算要找人成亲，怎么也得是那样的漂亮姑娘吧。“
狐小七顺着小花雀翅膀扑腾的方向，还真就看见了一个年轻姑娘。
十六七的年纪，一身火红衣衫，乌黑的长发在头上盘成了一个花髻，鹅蛋脸圆眼睛，粉扑扑的脸蛋看着嫩的像是能掐出水来，是个清新可爱，甜美动人的姑娘。
狐小七瞅着她不自觉内心却生出一股敌意，它缩了缩毛茸茸的身子竖起了耳朵，却见这姑娘走到了林惊羽面前，嘻嘻笑着脸上露出了两个小小的酒窝。
“惊羽师哥，能在这里遇见你也真是巧。”
林惊羽慢慢睁了眼，看见眼前花一般的妙龄少女似乎也有些意外。
“原来是灵儿。”
狐小七觉得这辈子都没这么不痛快过。
按理说田灵儿娇俏动人，天真烂漫，就算他是只狐狸，对这样美好的姑娘也应该心生喜欢才对。
可并没有，他觉得心里很堵。
林惊羽和田灵儿显然感情不错，两人相邀同行一程，于是一对璧人似的青年男女在山间漫步，顺便聊聊家常。
“小凡还好吗？”
“爹爹照顾着，挺好的。”
“曾书书呢？”
“还不是那样，整天没个正形，练功也不专心，等七脉会武的时候我看他怎么办。”
……
两人聊得熟络，你一句我一句，狐小七竟然一个字都听不懂。
他突然觉得有些沮丧。
这几日和林惊羽待在一起，可能也是过得太惬意了，竟然让他忘了一件事情，那便是他终究只是一只狐狸，而不是一个人。
他给他做暖手炉，做围脖；他追着自己的尾巴咬逗他开心；他为他抓芦花鸡，给他摘果子吃；如果林惊羽让他乖乖待着别闹，他也能老老实实的真的安静个一时半会。
他为他做了很多事情，却不像是爱侣，更像是个宠物。
他喜欢粘着他，不愿意离开他，然而他却连林惊羽是什么样的人都不知道。青衣少年来自哪里，要去何方；有什么朋友家人，过去有什么故事，未来有什么期许…
他都一概不知。
像他这样的存在，对林惊羽而言，也就是一个消磨时间用来逗趣的小狗儿，怎么能做相伴一生的人呢？
狐小七想的太难过，平日里会在林惊羽背后一扫一扫的大尾巴此刻无精打采的耷拉着，尖嘴巴也埋进了爪子里，耳朵也耷拉了下来，没精打采的像是一坨棉花。
林惊羽察觉到了他的低落，侧脸看了他一眼，笑笑伸手去捏了捏他的爪子。
狐小七不想理他，只是把脸埋得更深了。
两人一狐走出了山谷，找了一家客栈休息。
师兄妹许久未见自然要点些小菜小酒好好聚一聚，于是林惊羽进房放了随身行李照旧想要抱着狐狸下楼去吃饭，却被小白狐扭了扭身子躲过了手。
林惊羽挑眉，看着小狐。
“不下去吗？”
狐狸转了脑袋，不看他。
于是林惊羽摸了摸鼻子，想想转身出了屋，将门关上了。
狐小七知他出去了才抬起小脑袋，看着窗外一轮刚刚升起的明月发了呆。
想他从小活在狐岐山，哥哥姐姐都是百般疼爱，什么都不愿意委屈了他，不爱练功便由得他撒野；闯了祸也心甘情愿的帮他擦屁股；虽然平时也会打会骂，但其实是真的是捧在手里怕飞了，含在嘴里怕化了。
于是他过得一直顺风顺水，过得恣意快乐。
这倒是头一回发现原来生命里有什么东西，是求了，也不一定能求得到的。
狐小七抽了抽鼻子，觉得前所未有的委屈。
可是，再细想想，又觉得这委屈里面，还带着些隐隐的不甘心。
想他总共和林惊羽说过的话都不满十句，那人不知道自己是谁，不知道自己的心意，那人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从第一眼见着他，就很喜欢了。
总不能真的就做他身边的一只小狗儿吧。
狐小七慢慢抬起身子，甩了甩脑袋。
林惊羽和田灵儿正在喝酒聊天。
他的这个小师妹，从小也是被一众人宠惯了的，爹爹是青云门大竹峰的首座，从小也没多少人敢管她，于是性子也是潇洒不羁的典型，两人点了一桌子的好菜好酒，她上桌二话不说就先给林惊羽满了三杯。
林惊羽酒量一般，喝了两杯脸上也泛了些红，师妹再递过来的杯子就想抬手拒了。
同样喝的兴致正高的田灵儿不干了，拿起酒壶就又要满上一杯，林惊羽正无奈的浅笑，突然就听见后面传来一声气呼呼的声音。
“我来帮他喝。”
林惊羽转身便看见了那晚在朱宅见过的白衣少年，于是双眼一亮：“是你。“
“可不就是我吗，”白衣少年自来熟的往他身边一坐：“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吗？”
林惊羽笑了起来，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饮了些酒，此刻的笑容比平时更肆意了些，竟然晒出来两颗小小的虎牙：“我记得，你叫小七。”
被这样柔柔的声音唤着，狐小七觉得脸有些烫：“那天…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。“
“在下青云门龙首峰苍松道人门下，林惊羽。“
“林…惊羽…“狐小七念着他的名字，感觉唇齿间好像咬下了一颗树莓，又酸又甜。
坐在桌对面的田灵儿瞅着二人，觉得有些稀奇。
她这个师哥，天资聪颖，自视盛高，自入青云门后一直是师座的得意门生，于是性格虽然不讨人嫌，却也的确清冷孤傲了些，师兄弟几个平时在一起偶尔闹闹他他也只是浅笑着礼貌的应付，像今天这般笑的开怀，实属少见，于是好奇开口问道：“这位是师哥的朋友？”
狐小七慌忙答她：“在下小七，见过姑娘。”
田灵儿见他抱拳的姿势别别扭扭的忍不住想笑：“客气什么，师哥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，唤我灵儿便可。“
说罢招来客栈伙计，又添了一副碗筷。
接着三人就着酒菜聊了起来。
田灵儿问：“小七哪里人？”
小七想了想答得有些磕巴：“狐…狐岐山…”
田灵儿道：“狐岐山里有村子吗？我怎么不知道？”
坐在一边的林惊羽笑了笑，暗自给狐小七添了一杯酒，白衣少年被田灵儿问的手心发汗，端起酒杯一股脑的就喝了：“山脚处挨着金水河，有一处小村庄。”
“原来如此，“田灵儿顺道也给他添了一杯：“听闻狐岐山钟灵毓秀，吸风饮露，很多妖兽都在山里修仙得道，不知小七可曾见过一两个漂亮的狐仙？”
“啪！”
狐小七手里一双筷子落了地，手忙脚乱的伸手去捡。
“我…我没见过…”
“这样啊，”田灵儿眯了眯眼睛笑的可爱：“那还真是有些可惜。”
三人这般聊了小半个时辰，田灵儿一直问，狐小七一边答一边喝，林惊羽就笑着一边添酒一边笑，等一桌子的酒壶换了几茬，小狐狸早就醉了。
“呜…”白衣少年趴在桌上，撇着嘴眯着眼睛，模样看着说不出的可怜。
“怎么了？”林惊羽伸手去拉他，却见他一下子背过身去。
“他们都说，人妖殊途…”少年嘴里嘟嘟囔囔，一双琥珀色的眼睛里全是迷迷糊糊：“又说什么，男人和公狐狸不能成亲······”
他说的乱七八糟，田灵儿听得一脸迷茫，林惊羽却竖起了耳朵。
“这也不行…那也不行…可是…可是…“
“可是什么？“
青衣少侠心咚咚跳着，忍不住凑过去看他。
“可是…我就是想…能待在你身边…只是这样也不可以吗？“
他声音里带着些懒懒的味道，整个人都软趴趴的，偏偏情绪又不好，只肯背对着人，林惊羽后半句话听不清楚，就去拉他的胳膊。
“好好好，你先转过来，转过来。“
“你再弄我…“狐小七像是更不高兴了，竟然抬手顺便在他大腿上拧了一把。
林惊羽吃痛，只得伸手去抓住了他使坏的手，两人便在在桌子下面拉拉扯扯起来。
坐在对面的田灵儿估摸着狐小七已经没什么意识了，总算是抽了抽嘴角开了口：“师哥，我还在这儿呢。“
林惊羽总算是把狐小七转过身来，却还是拉着对方的手没有放开：“我怎么了？”
田灵儿手托着下巴表示自己已经没眼看了：“你的小狐狸耳朵都出来了，你还不带他回去？”
林惊羽伸手去捏了捏狐小七黑发间的狐狸耳朵，忍不住笑出声来：“多谢师妹一直陪着他闹，也不嫌烦。“
“烦倒是不烦，也挺有意思的，“田灵儿给自己倒了杯酒，慢慢的饮了：“只是师哥，这小狐狸可是上不去青云山的，这个你应该知道的吧。”
林惊羽默然，跟着田灵儿也缓缓喝了一杯。
晚些林惊羽将狐小七扶回了房间。
他将少年放在床榻上，接着自己就坐在床边细细端详着对方的脸。
小狐狸被烈酒催的法力渐渐散去，不但脑袋上出现了耳朵，脸上还出现了几条白色的胡须，随着呼吸一颤一颤的，看着有些滑稽。
林惊羽觉得，有些事情已经渐渐超出了自己的控制。
第一回见面，他便闻出了他身上的妖气，还想着用这小妖的毛皮给师傅做个贺礼。
第二回同住客栈，他躲在暗处救了傻乎乎蹲在地上的白衣少年，然后亲眼见着他脑袋冒出两个尖耳朵，差点忍不住笑出声，只是想这小妖怪还算有情有义，带在身边解个闷也不错。
第三回两人终于面对面说了话，他总算看清了那张脸，心里一边止不住暗叹狐族果然各个风流倜傥气质出众，一边又觉得心下有什么东西开始不一样了。
然而再到后来，他已经渐渐看不清自己的心了。
直到今天，田灵儿和他合着伙把小家伙欺负的够呛，他突然又觉得有些难过了。
林惊羽伸出手，指尖在狐小七的眉心痣上轻轻的一点。
正巧窗外一阵清风吹来，竟将少年淡淡的情愁吹满了整个屋子。
——小七，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呢？
TBC
好好好，你转过来转过来。
你再弄？
小七还是比千千软了点啊。
说一嘴，文里面所有地理名字都是胡诌的不要当真。
还有书里田灵儿好像应该是林惊羽的师姐（实在记不清了），反正当架空看吧~
